9月初的某一天,捞月狗网站创始人痞子狼偶然登陆风云直播,发现这个原先的直播界“巨头”也开始提供和自家网站一样的游戏直播聚合服务,他对此有些讶然。让他惊讶的不是被“借鉴”,而是风云直播的游戏聚合页面和自家几乎一模一样。随后他找到风云直播相关人员了解详情,对方爽快地表示自家网站技术们就是照着捞月狗的代码设计Copy的。
不过虽然是抄袭,但两者还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。捞月狗本意是做单纯的游戏直播内容聚合页,和直播平台合作,平台提供内容,他们向平台导量。风云直播却不一样,在没有相关授权的情况下,不仅使用了平台的内容,还将流量截停在自己的网站之上。
这种“抄袭借鉴”以及对某些底线的违背,令痞子狼相当不快。他曾为此攥写了一篇长篇缴文发布于新浪DOTA2游戏专区。尽管这篇文章已经被删除,但是在百度快照中仍然能够找到。这件事情在整个行业并没有引起反响——无论是放在游戏直播领域,还是中国的游戏行业大背景下,这实在是不要太频繁和平凡的一件事情。
游戏行业很乱,游戏视频直播领域也不外如是,借此事件,我们用七个关键词,对游戏视频直播领域的现状,进行了一个大致的梳理。
一 抢
想做游戏直播?先得有观众。为了吸引观众,各大平台纷纷出高薪挖角人气主播,职业电竞选手和解说由于其高关注度也受到争抢。以LOL为例,斗鱼财大气粗赞助多支职业战队,旗下有 Uzi、Loveling、SmLz、稳健棍等职业选手不定期直播;前皇族战队中单 White 则落户 YY;刚宣布退役的WE战队人气队员草莓和微笑马上就被战旗抢下;腾讯TGA借官方优势网罗了像是小苍、苏小妍、Wawa 等一批知名解说……
除了主播,观众也是要抢的。现在使用较多的手段是刷弹幕,在观众在看直播的时候刷抢人广告,诸如“著名选手XX正在X平台直播,快来看”或者自问自答式广告“XX选手在哪儿直播?”“X频道”又或者比较式广告“这个主播玩的真菜,还是XX主播玩的好”,诸如此类。
二 假
没有用户基础也不财大气粗?没关系,数据可以注水。中国人好扎堆凑热闹,看直播自然也爱看热闹的,在选择直播视频的时候,多数人都会下意识选择观看人数更多的,此外,更高的观众数量,还能够震慑对手,并且说服投资人自身的平台实力,以获得资金发展。但据业内人士透露,这些热闹的直播间大多数观众数都有水分,但具体住了多少水各家情况不一。这种假人气也助长了游戏直播行业的泡沫,给行业未来发展带来了更多不确定性。
三 俗
没有大神级技术怎么办?如果是妹子就好办。披着游戏直播皮的卖肉在各大平台都屡见不鲜,各种女主播的花招也是让人叹为观止:唱歌、跳舞、卖萌、撒娇。甚至有某著名游戏女玩家在直播时“为感谢粉丝的支持”现场表演脱丝袜和头顶自己内裤跳舞,引得大批宅男前去围观福利。这种无下限无节操的“表演”已经远远不是噱头,而是拿低俗当有趣,这种所谓游戏直播早已变质。
四 抄
没有 idea 也想来一起玩?不要紧,“借鉴”一下嘛。现下流行借鉴,国内学国外,你学我,我学你,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。在开头提到的捞月狗被“借鉴”事件中,痞子狼认为,游戏直播聚合这块市场很大,如果能有别人加入进来一同推动游戏直播聚合的发展他很乐意,但是他对于这种简单粗暴的赤裸 Copy 现象很难接受。此外,没有获得平台的内容授权,直接拿来盗用,不只是风云直播,这样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不少见。
五 同
各平台的直播内容主要集中在 LOL、DOTA2、炉石传说等竞技项目,同质化严重。目前各大平台观众数排在前10位的主播可以吸引同时段80%左右的观众,剩下几十个主播瓜分20%的观众。Twitch上除了 LOL、DOTA2 和炉石传说,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其他游戏,比如主机游戏、其他网络游戏、单机游戏、甚至是手机游戏。
曾经有玩家在某平台上直播“古董”游戏《扫雷》,结果最高观众数达到了20万。看着其他平台抢热门游戏主播头破血流,B站不动声色也开启了自己的直播平台,其中游戏平台主打的就是在其他平台非主流的掌机游戏、单机游戏、主机游戏和其他网络游戏。这块蛋糕虽小,也别拿豆包不当干粮。或许等主打电竞的游戏直播平台大战尘埃落定之时,偏安一隅的非主流B站是另一个赢家。
六 烧
相比 Twitch 在国外近乎为零的带宽成本,国内游戏直播平台的千万级带宽成本可谓天价。另外,运营和推广费用也不是小数目,以斗鱼为例,4月购买高端主播、战队和支付“王者之路”活动总计支付超过240万元,5月也超过了200万。加上各主播的身价的日益提高和赞助战队的花销,上一轮融资的钱很快就会被烧光。国内视频直播平台的人气和收入非常不平衡,目前的盈利模式远远无法弥补成本,而是陷入了“烧钱-人气-融资-烧钱”的循环中。这个循环极不稳定,随着一环的掉落,整个循环将会迅速崩坏。
七 断
现在电子竞技和游戏直播看起来是相互带动、共同发展:电子竞技为游戏直播提供内容,推动游戏直播的兴盛;反过来,游戏直播为电子竞技行业提供大量资金,赞助战队发展,提高电子竞技人气。实际上,电子竞技和游戏直播的关系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美。为了带动人气,游戏直播平台想尽办法挖人,从竞争对手处挖,也从战队挖,一些人气高的主播身价甚至达到了几百万。相较而言,电竞职业选手的收入就要低得多,更多依靠奖金收入,收入差异的鸿沟让一些优秀选手更加倾向退役做主播,这对电竞行业的发展是杀鸡取卵。另一方面,在烧钱结束之后,直播平台对战队的资金支持会大大减少,这对战队来说可能会带来更多不稳定因素。